【房客】試讀～前衛的同性話題，挑戰人性的道德價值

2017年5月24日在各大報章媒體吵的沸沸揚揚的新聞-大法官宣佈不允許同性結婚的規定違憲
這聲明一出
讓這個同性婚姻的議題掀起一波更強烈的爭論
即使到了現在這個年代
這樣的敏感議題仍反覆被社會的兩個極端所對抗著
更遑論若是發生在過往
而莎拉．華特絲（Sarah Waters）這部這本小說-【房客】The Paying Guests
將時間一路往前推進到1922年的倫敦
在那個民風保守的年代
一位女性和一位有夫之婦愛上了彼此
這份禁忌的愛
能獲得幸福圓滿的結局嗎？

【房客】The Paying Guests

這部小說是國際名導朴贊郁《下女的誘惑》原著作者莎拉．華特絲的最新作品
描述在戰後失去丈夫與兒子的寡婦衛太太和她的女兒法蘭西絲
他們原本身為上流階級的富有家庭已不再如戰前般富裕充足
不僅僅請不起傭人
必須自己捲袖做起粗活
也不得不將房子分租出去以維持家計
前來租房的房客是一對中產階級的年輕夫妻-莉莉安與李奧納多
他們有著與原上流社會謹遵的保守風氣截然不同的生活模式
個性、興趣及行事態度等等的不同對衛家帶來不小的衝擊
但隨著日子過去
有著特獨行風格的法蘭西絲卻與房客莉莉安相戀了
這場禁忌之戀不僅僅是婚外情
還是同性之戀
更甚者
在一日失手的意外之中
莉莉安殺死了丈夫李奧納多
也讓這場禁忌之戀演變成了一場血腥之戀

『我以為生活本身就足以致命，
直到遇見妳，我才明白：愛是最血腥的凶器。』

瞧瞧書介上這多麼聳動的句子
再一口氣讀完這部年代設定在1922年的時間軸中的故事
讓人不得不承認莎拉．華特絲這部作品不僅主題前衛
內容及寫作方式也非常的辛辣
故事前半部讓女女之愛隨著兩人的相識熟識逐步加溫
從帶著曖昧一路演變到妳濃我濃
這場混雜在保守民風中的同性之戀夾雜緊張與不安
感性一次次挑戰著理智邊緣
最後
躲藏隱蔽的刺激感用純愛點燃
使得乾材烈火蔓延的令人臉紅心跳
在讀者正懷疑自己看的是什麼小說類別之際
莎拉．華特絲（Sarah Waters）將劇情急轉直下
一轉眼文字句句都成了情殺命案的懸疑推理
而那些情與愛竟也編織成了犯案的兩人為了脫罪的心理戰爭
勾勒出脫離正軌的扭曲模樣
這一切就像瞧著一幅底層用了銀光劑作畫的圖
讓人開著燈瞧是一個模樣
而關上燈其實又是另一付模樣
這才恍然大悟的發現
隱藏在檯面下的遠比自己以為得知的多了許多
甚至早已不是它原先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樣貌

讀畢【房客】這部作品後回頭仔細反覆思考
發現它不僅僅只是一部以同性戀為主軸的驚悚推理
醞釀在其中的許多元素才是其值得令人玩味之處
愛情便是其中之一
自古迄今
我們似乎仍無法很完善的解釋「愛」這個情感
它占著人類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卻長久以來無法用科學去歸納它地位
所以無論是對主張反同還是揮舞著彩虹旗幟的人來說
在人類身上的這些愛它總常常脫離我們掌控
違逆著我們的理性及預期
它看似被人類所擁有
實反之操控著人類
虛幻無形可有可無
又能來去自如無法捉摸
我們既無法確切的定義它
也無法拿它在每個人每段關係中的份量來做相互比較
我們沒辦法釐清一份愛是否完全純粹無暇 絲毫不受其他因素左右
也無法確保我們未曾錯將其他的動機當成了愛
所以每段愛情故事
都唯有當事者
才冷暖自知
而【房客】這部小說裡的愛
艱辛的如此堅決
又絕望的如此純粹
那感情企圖看似單純的有如純白的玫瑰
卻扎的讓人滴下鮮紅的血
最後疼的是身？還是心
死的是人？還是希望？

「但那又能怎樣？這份愛有什麼出路？妳期望她為了妳拋棄她先生嗎？」

「我什麼期望也沒有。我們倆都沒有期望。我們不向前看。現在太令人激動了。」....

「我難得跟這個世界同步一次。這會要了我的命嗎？而且現在到處都有這麼多的對立，那麼多的壓力和摩擦。

.....我們不能讓這麼一點點的愛溜走。我們就是不能。」

另一個值得讓人深思的元素是社會輿論
同性相戀是否是一件能獲得支持的事？
兇殺案件的破案是否與真相相同？
這些其實充斥在現今社會中的議題不禁也讓人想到所謂的正義魔人及殺傷力強大的網路言論
包括前陣子的恐怖駭人的小模命案
或三不五時出現的博愛座的爭論
甚至走在路上就很可能遇上的兒童教養問題
這年頭似乎總是有著許多自以為眼見可以為憑便隨意解讀甚至加以攻擊他人的人
或是躲在網路背後發動不分黑白恣意隨波漫罵的發言
在在顯示了社會輿論的可怕之處
而在【房客】這故事中
兇殺案的兇手在警方的追查過程中指向一個合乎情理的「壞人」
這結論一出
就彷彿全世界都支持似的
街頭巷尾只要有擦上邊的紛紛跳出來佐證
八卦謠言滿天
巧妙的是作者竟讓真的兇手脆弱的楚楚可憐
而幫凶還擔心起那些被誤陷的人們
讓自己反覆煎熬

一個只不過想和自己愛人過生活的人
原來罪大惡極之處僅是愛上同性之人
愛上同性之人是錯是對？
是可選擇？還是必然？
是要對不起自己？還是對不起社會？
這樣的故事情節如此熟悉
真實的令人感到害怕
難道對社會來說
最困難的不是雙手沾染血腥
而是愛上大部分人認為不該愛上的人？

「這件事有了自己的生命。法醫、律師、警方.......他們全都是照自己的想法推回去，照自己的心意把一切拼湊起來。

這當中毫無道理可言。為什麼沒有人看得出來？

要是她和莉莉安現在站起來說出真相，這場審判就會支離破碎。要是她們有勇氣這麼做就好了！

那樣難道不會比坐在這裡聽事實被扭曲來得容易嗎？」

所以其實這故事裡最精彩的部份並非談情說愛
也並非泛血光的情殺
不是當中的懸疑推理
也不是破案與否的故事結局
而是那些交錯在心裡
只因違背道德倫理而無法說出口 無法攤在陽光下的思緒
黑暗的文字讓站在陽光下的我們顯的沒有多高尚
看似光明的背後誰敢說自己從沒有不為人知 說不出口的異於倫常？

「在一切的盡頭，沒有任何人事物是可以感謝的。就像在最開始的時候，那場意外也不能怪罪於任何人事物。

.....他們不知道當一個人害怕時，高尚的情操、忠誠的情誼、大無畏的勇氣全都會委縮不見。」

於是
這種種精彩組合出了這部描述1922年代的同性婚外情不倫戀的故事
濃厚的推理過程讓人的腦袋快轉
驚悚兇殺情節讓心臟狂跳
前衛的話題挑戰著你我的價值觀
震撼著千絲萬緒
顛覆傳統中企圖想維持的道德常規
最後讓我們卑微的發現

只是因為愛妳
怎麼滿盤皆輸

怎麼會一頭栽入
只是因為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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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傳送門：
博客來：【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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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客】The Paying Guests

莎拉．華特絲（Sarah Waters） / 著 祈怡瑋 / 譯
麥田出版（2017年06月）
ISBN：9789863444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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